经过七年的等待，2017年的现象级刑侦剧《白夜追凶》续作《白夜破晓》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上周“无预警”开播，上线三天优酷站内热度破万。前期的期待有多高，上线后的争议就有多大。《白夜破晓》凑齐了原班人马，连置景和服装都尽力一比一还原，但观众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一部的风格变喜剧了、案件变简单了，一些人物的性格也有了相应的变化。有网友点评，《白夜追凶》和《白夜破晓》就像剧中的关宏峰关宏宇兄弟，乍看之下一模一样，仔细一瞧却是天差地别。
观众对《白夜破晓》的改变褒贬不一，但在导演刘英剑看来，“变”是《白夜破晓》必须完成的任务。过去七年间，悬疑赛道佳作频出，观众见多识广，倒逼创作者自我提升，寻找不一样的挑战。近日，刘英剑接受了羊城晚报等媒体的采访，回应关于《白夜破晓》的种种争议。“一部剧有人喜欢、有人吐槽，这非常正常，我们会理性看待、虚心接受，把宝贵的经验留给下一部戏，争取让更多观众满意。”刘英剑说。
变喜剧了？笑点只是点缀，不希望开头太沉重
与《白夜追凶》的沉郁与紧绷相比，《白夜破晓》的整体风格要轻松得多。前三集的戏份集中在弟弟关宏宇身上，他与周巡（王龙正 饰）成了时常拌嘴互损的“活宝二人组”，关宏宇一心想证明自己不逊色于哥哥关宏峰，周巡则被迫为他那些漏洞百出的推理“擦屁股”。
刘英剑把喜剧元素视为《白夜破晓》的其中一个突破。他在采访中回应，希望观众能以轻松的心态开始追剧。“这些喜剧元素有一个特点，就是我们几乎不玩现挂的梗。比如周巡吐槽关宏宇做事毛躁，‘在电视剧里活不过第三集’，我们安排了关宏峰在第三集出场，让新来的法医郜君然（费启鸣 饰）发现‘关队长’其实是两个人。郜君然第一次见到的‘关队长’其实是关宏宇，他是有点失望的，觉得警界里传得那么神的一个人不过如此；但当第三集里他见到了真正的关宏峰，眼神都不一样了。观众现在的反应跟我的预期还是挺吻合的。”
但刘英剑也强调，喜剧元素只是《白夜破晓》的点缀。“我们在保持案件和故事整体逻辑不改动的情况下加入一些笑点。后面进入主线案件之后，这些喜剧的东西就没有了，到时候大家想看也看不到了。”
案件降智？人性比悬疑更重要
《白夜破晓》延续了《白夜追凶》的剧情，继续讲述被灭门惨案牵连的双胞胎兄弟关宏峰和关宏宇追查真相的故事。第一季结尾和第二季开端的戏剧时间只差了125分钟，但戏外时间已经过了七年。刘英剑透露，早在七年前，团队已经开始创作第二季剧本，而他在2022年拿到剧本，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第二季要面对新观众还是老观众？“答案是新老观众我们都要兼顾。”
刘英剑与《白夜破晓》团队为此作出不少努力。除了加入喜剧风格、让剧集更加“新手友好”之外，他还把案件的重点从悬疑转向人性，试图以人物的成长、对人性话题的探讨而吸引更广泛的观众。有观众认为第二季的案件比第一季简单，刘英剑回应：“第二季不以案件的推理难度或是悬疑感来吸引观众，我们努力地把人性放在前面，把案件慢慢往后放。”他举了一个例子，实习女刑警周舒桐（梁缘 饰）在追查虐宠案的过程中遭遇“仙人跳”，“剧本写得很简单，就是周舒桐去找狗。‘仙人跳’这一段是我们加进去的，希望让这个角色更立体。我们所有的案件都有一个更重要的辅助作用，就是帮助主人公成长。”
《白夜破晓》的案件涉及虐宠、打拐等话题，刘英剑坦言，希望通过剧集观照现实：“并不是所有的悬疑案件都是高智商犯罪，像剧中的周子博案、四月杀手案等都讲了一些社会话题。我们看新闻就会看到这样的案例，希望通过故事来呼吁大家多关注这一类的案件，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性格改变？主要人物应该成长
在刘英剑看来，“书接上回”的《白夜破晓》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讲述主要人物的成长。“第一季30多集，第二季现在也播了十几集，如果主要人物没变化，观众也会审美疲劳。”他希望观众能看着剧中角色一步步成长，“关宏峰没那么一意孤行了，关宏宇也表现出了睿智的一面，周巡也没那么多碎言碎语，周舒桐可以独立完成侦查任务。大家都是一个成长的状态。”
《白夜》系列的灵魂人物必然是一人分饰两角的潘粤明。七年前，潘粤明把性格沉稳冷酷的哥哥关宏峰、活泼感性的弟弟关宏宇演得非常到位，由此踏上翻红之路。过去七年间，潘粤明的演技一如既往地稳定，反而是体形一度“胖若两人”。刘英剑在采访中透露，为了找回关氏兄弟的形象，潘粤明“作了很大牺牲”：“我们决定重启时，他就开始找健身教练，每天都锻炼。拍摄过程中几乎不吃晚饭，我们私下的聚会更是从不参加，也不喝酒，一直保持着最好的状态。”
七年前，刘英剑以摄影指导的身份参与了《白夜追凶》的拍摄工作，如今成了第二季的导演，他坦言倍感压力：“其实我也是《白夜》的粉丝，更希望尽量满足观众对第二季的期待。”对于网友对《白夜破晓》的评论，刘英剑透露“大多都看过了”。他感谢观众的认真：“就像有些网友说的，他们真是用放大镜在看。我们有一些包袱埋得比较深，跨了好几集，观众都能准确地挖掘出来。现在的观众越来越专业，对我们创作者来说是一种很好的鞭策。”
至于《白夜》系列是否会有第三季，刘英剑坦言取决于观众：“我作为导演决定不了，要看观众的反馈。如果大家对第二季满意，可能平台也好、编剧也好，会继续创作下去。”
文 | 记者 胡广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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