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个城市，基本上都是年轻人，这让我看到了戏曲电影的受众潜力之大。”粤剧电影《谯国夫人》领衔主演曾小敏感叹。在刚过去的三天时间里，她和剧组其他主创接连赶赴深圳、上海、杭州、佛山、佛山三水、东莞，与当地观众见面。五城六场路演，每一场的映后交流时间都不够用，影迷、戏迷，还有更多因为《白蛇传·情》和《谯国夫人》才“粉上”粤剧的新朋友们，有说不完的感想、问不完的问题，以及对主创们表达不尽的喜爱。
三刷四刷都是常态，年轻观众眼“毒”嘴“甜”
“妆容风格是怎么决定的？”“结尾那只蝴蝶有何深意？”“冼夫人送别丈夫时跳的那支舞是怎么创作出来的？”……在五城路演中，主创们常常被台下的观众问得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些问题如此细致和专业，喜的是能问出这些问题，证明大家不但把电影看进去了，甚至把细节都咂出味了。
在杭州场，观众深爱的“白蛇”曾小敏，这次化身“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冼夫人。角色变了，故事背景也变成了杭州观众没那么熟悉的古代岭南，但大家对《谯国夫人》的喜爱却如同当年对《白蛇传·情》一般，丝毫未减。不少观众表示，因为喜爱这部电影，他们已经二刷三刷甚至四刷，从开始的沉浸于故事，到现在品细节、品表演、品音乐……每一次都收获满满。在上海场、杭州场、深圳场、佛山场、东莞场等站路演时，曾小敏更是被观众们的频频花式夸奖给夸害羞了。
一位杭州观众坦言，她是从《白蛇传·情》爱上粤剧电影的，如今又迷上了《谯国夫人》，“两部作品风格题材完全不同，但都让我感受到了粤剧电影的魅力”。她感叹：“以前我是错过了什么好东西！”遗憾的口吻惹得全场大笑。东莞场的一位观众则表示，两部粤剧电影他都喜欢，但对《谯国夫人》偏爱更甚，“我觉得它电影感更浓”。
路演成了粤剧现场教学，总有影迷自学成才
几乎在每一场路演的现场，都有观众要求主创进行粤剧教学，曾小敏总是有求必应。在杭州场，她带着观众逐字逐句学念白：“我是岭南人，举家事朝君……一生巾帼志，北向中原心。”在深圳场，她教观众学会了如何做“手腕花”，全场手腕翻飞，煞是好看。
粤剧电影观众中，总是藏龙卧虎。在上海场，一位穿旗袍的年轻女观众，自荐表演了一段她自学的“冯冼大婚”对唱片段。那是冯宝在夸新婚妻子：“艳丽似花妍，俏眼英风现。”而片中冼英则大方回应：“嫁你本心愿，是天意成全。”这位观众的现场表现，引得曾小敏及全场观众都为她激情鼓掌。台上主持人更是连连感叹：“自学能到这个程度，这到底是刷了几遍电影啊？”
电影《谯国夫人》让不少观众发现，原来粤剧演员的演技完全不亚于电影演员。在片中饰演冯宝的文汝清，在路演中进行了一次小科普，他的这个角色在粤剧里涉及了好几个行当——文武小生、小冠生、须生……曾小敏则将冼夫人从少女演到老妪，同样涉及花旦、闺门旦、青衣、老旦等多个行当。在东莞站，一位年轻观众对曾小敏袒露心声：“因为您，我感受到粤剧的魅力，也了解了岭南的历史。很多年轻人跟我一样，因为您而爱上粤剧，希望您把粤剧传承和创新这条道路坚持下去。”一番话感动得曾小敏眼眶泛了红。
戏曲电影宣发不易，主创恳请观众助力“挖宝”
几场路演中，总有观众提出，想多看几遍电影，奈何影院排片太少。还有观众说：“这么美好的传统艺术，希望能有更多人欣赏到。”对此，曾小敏坦承：“戏曲电影宣发素来不易，我们也为此苦恼。”她解释，影片的宣发团队已经很给力，但目前来看，粤剧电影不比商业大片，在排片上容易陷入劣势，“尤其难以争取到晚间黄金场次”。她呼吁喜欢这部电影的观众，能多向身边人推荐它。
影片主演文汝清则号召戏迷们来影院体会粤剧不同的美：“电影有它独特的表现手法，这给了我们粤剧人更多空间来展现我们唱念做打的功力。”
影片执行制片人李峰也现场招募《谯国夫人》的“自来水”，请观众多在社交平台发声，让更多人能早些“挖”到这部暑期档的宝藏电影。
曾小敏坦承：“我很早就明白，粤剧要传承，必须走向市场，与观众共鸣、与时代同频，尤其要跟上新一代观众的审美需求。”因此，她坚持做粤剧电影，并为此坦然迎接电影艺术的形式和规律给粤剧演员带来的所有挑战。她说，尽管在当下，粤剧电影的市场规模还远远比不上商业大片，“但我们不怕，因为未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爱上传统文化”。
坚持粤剧传承，曾小敏邀观众去完影院进剧院
“如今在我们的剧场，已经70%都是年轻观众了，这非常难得。”曾小敏在路演中说，“我们粤剧还有很多好剧目和好演员，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她欢迎观众在看完电影《谯国夫人》后，再去剧院看一回舞台版，“两个版本非常不同，但同样完整和好看”。
在佛山路演时，电影《谯国夫人》制片人刘佳笳表示，从《白蛇传·情》开始，珠江电影集团携手广东粤剧院打造“粤剧电影创新三部曲”，推出后获得了年轻观众的喜爱，也在专业领域得到众多奖项的肯定。她说：“我们会坚持用作品助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用电影的魅力让粤剧这一文化瑰宝被更多人欣赏和喜爱。”她透露，“粤剧电影创新三部曲”中的第三部《三水女儿·红头巾》，如今已在火热筹备中。
将在粤剧电影《三水女儿·红头巾》中继续出演的曾小敏透露：“这是一部现实题材的作品，跟《白蛇传·情》和《谯国夫人》相比，又是一道全新的难题。”但她表示，她会以开放的态度接受挑战，“只要能传承粤剧之美，任何创新我都能接受”。
粤剧电影《谯国夫人》讲述“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冼夫人为维护国家统一、促进民族团结、推动岭南发展作出杰出贡献的故事。该片荣获第36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戏曲片”奖项，已于7月5日在全国院线上映。影片由珠江电影集团出品，广东粤剧院、广东珠影影视制作有限公司联合出品，萧锋执导，文华表演奖、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曾小敏领衔主演，国家一级演员文汝清，国家一级演员、梅花奖获得者彭庆华主演，文华表演奖、梅花奖获得者、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丁凡，著名粤剧表演艺术家彭炽权等十位国家一级演员联合主演。
文｜记者 李丽
图｜片方提供